\"单是关税一项,三年便可回本。\"张居正斩钉截铁地说,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最后一个数字上。
新任礼部尚书海瑞却面露难色,他那张严肃的脸绷得紧紧的:\"倭国虽败,毕竟是一国。强割其港,恐伤天朝仁德...\"
\"仁德?\"戚继光突然冷笑出声,他身上的铠甲随着动作发出铿锵之声,\"去年被倭寇屠杀的沿海百姓,可曾听过'仁德'二字?\"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前一道狰狞的伤疤:\"这道伤,就是倭寇的'仁德'!\"
四、密旨出京
三日后,一队特殊的使节从朝阳门悄然出发。戚继光的亲兵押送着二十门新式佛郎机炮,那些黝黑的炮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炮身上\"大明军工\"的铭文清晰可见。
内阁新首辅吕调阳坐在轿子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怀中那卷盖有玉玺的《横滨开港条约》。这是张居正连夜拟定的,墨迹都还没干透就被送来了。其中第七条用朱笔特别标注:\"倭国须遣工匠千名助修港口,工部派员监造\"。
贾环立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仪仗。春日的暖风拂过他的面颊,带来远处桃花的芬芳。黛玉轻轻为他披上大氅,那柔软的狐毛蹭得他脖颈发痒。
\"环哥哥为何不亲自去?\"黛玉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如同春风中的银铃。
贾环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我若去,倭国必拼死反抗。\"他展开信纸,上面是倭国关白写给德王的亲笔信,\"让戚将军带着大炮去,吕阁老带着圣旨去,这才叫刚柔并济。\"
五、炮舰外交
横滨湾的落日将海水染成血色,远处的富士山笼罩在暮霭中,宛如一幅水墨画。戚继光的舰队呈半月形排开,那些黑洞洞的炮口齐刷刷地对准岸上骚乱的倭国军队。
吕调阳端坐旗舰\"镇海号\"的甲板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他面前跪着浑身发抖的倭国使者,那人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在甲板上,很快就汇成了一小滩水渍。
\"贵国的答复呢?\"吕调阳放下茶盏,瓷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日落前若没有回音,戚将军的'雷神炮'可要发言了。\"
就在这时,岸上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倭国关白的亲信捧着一卷金箔国书,跌跌撞撞地跑上码头。那人跪在跳板前,额头紧贴甲板,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我国愿献横滨港,只求天朝罢兵...\"
戚继光猛地站起身,他身上的铠甲随着动作发出铿锵之声。阳光照在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不是献,是割让!\"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他大步走到海图前,腰刀\"铮\"地一声钉在横滨位置上,\"以此处为界,往南十里,皆归大明!\"
六、港口风云
三个月后,第一艘悬挂日月旗的商船\"福星号\"缓缓驶入横滨港。船上的水手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兴的港口,只见倭国工匠在明军监督下修建的码头已经初具规模。那些工匠们穿着粗布衣衫,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高耸的灯塔上,\"大明永昌\"四个朱红大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每当夜幕降临,灯塔的火光能照亮方圆十里的海面,为往来的商船指引方向。
贾环站在新落成的海关衙门里,望着案上的《横滨港舆图》。窗外传来工匠们此起彼伏的号子声,还有监工们时不时的呵斥声。他伸手抚过图上那些精细的标注,指尖在几处隐秘海湾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为将来水师准备的锚地。
\"大人!\"戚继光兴冲冲地闯进来,带进一股海风的气息。他的靴子上沾满了泥土,显然刚从工地回来。\"倭国送来的工匠里,混进了几个细作。\"
贾环轻笑一声,转身推开后窗。春日的暖风夹杂着海水的咸腥扑面而来。远处,工匠们正在修建城墙,那些石块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泽。
\"本官早已知晓。\"贾环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让他们好好看看,我们是怎么用倭国的石料,筑大明的城墙。\"
海风拂过他的官袍,腰间玉佩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这声音仿佛一曲无声的凯歌,在这片新归入大明版图的土地上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