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老太太从小佛堂礼佛回来,就听闻那被她遣去佛堂闭门思过的七姑娘,这就病了。【】顾老太太皱了皱眉,这才关了几日就病了,倒也病得是时候!这顾白羽可真是够娇气的,回府就病了,这去个小佛堂又病了,她这是接了个病秧子回来养着让自个儿闹心的吗?
“老太太您也知道,七姑娘本就是个可怜人。”顾老太太看了看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梳着个圆髻,长了张圆脸,看起来倒是个实在人,说是顾白羽从冀州带过来的人,姓徐,都唤一声徐妈妈。“本来就是不足月产下的,这娘胎里带着的不足之症,可是很难根治的。加上又在那冀州住习惯了,这舟车劳顿的……”徐妈妈一边说着,一边还掏出了洁白的手帕来压了压眼角,就好像她才是这顾白羽的亲生母亲似的。顾老太太不耐烦,挥了挥手。
“下去吧,你去佛堂把七丫头接回去吧,好生照顾着!这几日的晨昏定省,就免了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张妈妈说。”顾老太太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她,原本她也不想再关着那顾白羽了,这几日因为顾白羽在佛堂内,她都好几日没去礼佛了。不过她心里也有疑虑,便等那徐妈妈退出去以后,召来了自己贴身伺候的张妈妈。
“你且去我那库里,寻两支上好的山参,亲自给七姑娘送过去。”顾老太太把亲自二字咬得很重,张妈妈立即知意,这是让她去看看,那七姑娘到底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
张妈妈忙应了声是,拿了对牌就往顾老太太的库里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亲自向顾老太太禀报,说是真的是病了,躺在床上,恹恹的,苍白张小脸,看她去,也没能起得了身来。顾老太太这才放宽了心去,他们顾府可以养着很多人,包括二房,但是,谁也不能把她当做傻子一般的哄骗了去。
如今的侯府人口众多,可若是说起来,除了顾老太太和顾老太爷之外,便只有三房人口了。顾老太爷顾坤是个京中出了名的纨绔,整日里斗鸡走狗不务正业,靠着自己老爹定国公顾淮荫庇了个一官半职,可哪怕到了现如今儿孙满堂了,依然是个不靠谱的。
顾坤和顾老太太王氏,只育了两个儿子,长子便是顾青玉的父亲,现如今的定伯侯世子,顾拟。还有三子,便是那顾白羽的父亲顾诚了。另外还有个庶出的儿子,名唤顾准。是自小儿服侍顾坤的一个老姨娘所出的,不过那老姨娘也是个没福气的,生了顾准之后就离了世,故而这府中还算得上清净。
不过顾老太爷最喜欢的,不是严肃刻板的大儿子,也不是惯来会变通又长袖善舞的三儿子,反而是庶出的顾准,顾准其他的地方和顾老太爷都不像,就是这斗鸡走狗不务正业随了顾老太爷。顾家三个儿子,如今看来就这个顾准最是个没出息的,不过反正不是顾老太太所出,顾老太太也就随他去了。这把二房养在府中,顾老太太还落了个贤德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另一边,还有一个咬碎了银牙的张氏,她正准备好好会会这个继女,没成想人家倒真真是个娇弱的,这才刚到府中,就染上了病,去那小佛堂住上个几日,这竟是又病了!让她一腔的手段都没处儿使去,之前没瞧出来,这倒是个能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