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认为,自己是你母亲的女儿吗?
为何不是?我身上还流着来自我母亲的血,我曾代行过来自天外的,赦令天下的权柄。
我为何不是我母亲的女儿了?
心底传来着这样的声音,但已经因为恐惧而动摇的赫珥柯莉斯已经做不到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
心防大乱的她,现在心底里响起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反驳。
那个问题,精准的戳中了她的痛点。
或者说,那只看透了她全部记忆和想法的笞心魔,将她的懦弱看清的很彻底。
很简单的例子,你是如何对待,那些和你共用血脉的族人吗?
那些石翼魔,那些用你的血液制造的石翼魔,你的族群,你的部下,你视为耗材和工具的一切。
你将她们,看成了什么?
画面中的面孔变得清晰,但看到的东西却又让赫珥柯莉斯感到陌生。
她的两位母亲靠在一起,那位一向很冷淡的母亲,此时却慈祥的不像话。
嘴角带着连赫珥柯莉斯本人都感到陌生的微笑,用手抚摸着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亲爱的,你说,我们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褪去了自己记忆中的规矩和冷漠,而却像是天真的小女孩一样。
就像是和你表现出来的那样,都是可以装出来的是吗?
打心底里传来了质问,她分不清那是敌人的法术,还是自己无奈的诘责。
“就叫做...”
赫珥柯莉斯...
您说过,您说过的,您想了很久的,这就是您们女儿的名字。
您说过的,您说过的!您说过,您的女儿就叫做这个名字的!
“拉汶特瑞恩。”
......
为什么...
难道您当年说的,都只是敷衍我吗?
就连我这个名字一样,都是随意被赠予的吗?
难道...在您的眼中...
(那这个呢?我的陛下,这些实验品,要怎么处理呢?)
恰到好处的,那洁白的人形伸出手指,指向了赫珥柯莉斯的方向。
“这些嘛...之前还准备了好久呢...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有结果了,这些倒也没有继续推进下去的必要了呢?”
很无所谓的说着,赫珥柯莉斯再也没能从那无比温柔的母亲脸上,看出哪怕一丝关于自己的温柔。
“要不,就先这样留着吧,万一以后我们的女儿用到了呢?”
这算什么...
我算什么...
难道...在那个亲生的血亲面前,我连您们的女儿,都算不上了吗?
我还要因为她的存在才可能受到赦免吗!?
难道我就这么不应该活着吗?
我活着,就是为了做一个她的替代品吗!?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我被施舍都要感到惶恐的东西!
暴怒,反抗,悲鸣。
她宣泄自己的力量,但她也只是个还没有成熟的,甚至连完整的形体都没有的实验品,甚至一个实验室的烧瓶里面就能放下维持她存续的一切了。
她的愤怒,没有效果,更无人在意。
她试图用自己连手指都没有形成的肢体去触碰玻璃,去挣扎,去离开这个监牢,去和自己母亲一起。
但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