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璃,帮我撑开裂缝!” 唐雪的声音突然平静,时空徽章在眉心亮起,“我要把碎片... 送到混沌原点。”
雪璃咬牙,冰凰虚影化作巨大的冰棱撑住裂缝。唐雪趁机将所有碎片注入时空乱流,却在最后一刻,一枚刻着 “唐龙” 之名的碎片突然折返,直直嵌入她的眉心。
时空祖巫发出尖啸,他的因果丝线被碎片上的 “人道印记” 点燃,整个身体在镜湖上空炸成千万点荧光。但唐雪来不及欢呼,因为她的识海突然涌入无数陌生记忆 —— 在某个平行世界,她亲手将父母的帝体献给圣道法则,换取了 “永恒的和平”。
“雪雪!” 陈凤的白帝体终于挣脱天道压制,接住即将坠落的女儿。她看见唐雪眉心的碎片正在渗出混沌色的血,那是时空灵脉与鸿蒙本源产生排斥的征兆。
鸿钧道祖的投影突然发出冷笑:“愚蠢的蝼蚁,你们以为逆转因果是救赎?不,那是打开悖论的钥匙。”
镜湖水面突然沸腾,无数气泡中浮现出破碎的时空拼图:东荒雷域的雷耀天龙被圣道彻底驯化,北地冰原的冰凤谷弟子变成没有情感的战士,西域魔域的血河凝固成圣道的结晶。而在这些画面中央,唐雪注入乱流的鸿蒙碎片正在疯狂吸收时空能量,竟在混沌原点附近显形出一个全新的 “因果奇点”。
“母亲,我看见... 另一个自己。” 唐雪的声音带着恐惧,冰雷双纹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站在圣道城邦的顶端,手里捧着的... 是父亲的混沌钟残片。”
唐龙的混沌钟突然发出悲鸣,钟体表面浮现出从未有过的裂痕。他望向镜湖,发现 “龙凤仙域” 的完整投影正在崩解,取而代之的是由圣道符文构成的 “天道神国”,而在神国的王座上,坐着的竟是... 融合了鸿蒙勋章的林霜转世灵童。
“唐龙,陈凤,” 灵童的声音混合着初代转世者的冷漠与林霜的温柔,“看看你们守护的道心,在绝对的圣道面前,不过是不堪一击的泡影。”
镜湖底的因果之匣 “咔嗒” 裂开,最后一枚鸿蒙勋章坠入时空乱流。唐雪的时空灵脉突然捕捉到楚轩的紧急传音:“快阻止碎片融合!混沌原点里的巨蛋... 已经感应到了人道印记的存在!”
话音未落,时空乱流中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光芒。唐龙与陈凤眼睁睁看着女儿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透明,她眉心的碎片正在与混沌原点的巨蛋产生共鸣,而巨蛋表面的 “天道之罪” 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鸿钧道祖的投影在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当因果悖论吞噬人道印记时,你们守护的鸿蒙... 将成为天道的陪葬。”
镜湖的水面彻底沸腾,每一滴湖水都映着万域修士惊恐的面容。唐龙握紧陈凤的手,发现彼此的帝体道纹正在被圣道法则改写,唯有掌心相贴的部分,还残留着一丝属于自己的、带着阴影的道心光芒。
而在时空乱流的尽头,楚轩的时空灵脉碎片突然被吸入因果奇点。他看见奇点中央悬浮着一枚晶莹的蛋,蛋壳上密密麻麻刻着万域修士的道心印记,而在蛋壳即将裂开的缝隙里,透出的不是圣道的光,也不是魔性的暗,而是一缕... 介于两者之间的,属于 “人” 的,倔强的微光。
“原来如此,” 楚轩轻声笑了,“这才是双帝留给世界的... 最后一道防线。”
镜湖的惊变中,唐雪的身影终于彻底消失在时空乱流里,只留下一枚染着混沌血的时空徽章,静静躺在镜湖中心 —— 那是她用全部灵脉,为父母,为仙域,为万域修士,争取到的,最后一丝逆转因果的可能。
而这一丝可能,正随着鸿蒙碎片坠入时空乱流的深处,在因果悖论的旋涡中,等待着下一次,破茧而出的契机。